pg模拟器试玩入口爷爷你打的我那儿疼可以摸一下我嘛那年舅舅带她上路,由南至北,绿皮火车突突了两天一夜,又乘着人力车穿城而过,老舒的小院儿,就掩在那七拐八绕的巷子深处。
许是她的畏缩叫老舒瞧出了小家子气,只见大方脸上的浓眉皱了皱:“怎么这么胆小?孩子哪能养成这样?他们是怎么教的?”
舅舅将舒然拉出来,一只手摸摸她毛茸茸的小脑袋,冲老舒笑得尴尬:“年纪还小,又是陌生地方,总归是认生的。往后然然就要麻烦您老了,我那儿……实在是没办法养……”
爸爸妈妈出意外离开人世,丢下她一个人孤苦伶仃,舅舅家里有两个儿子,负担繁重,舅妈本就嫌弃他挣不来大钱了,又怎会同意他养外甥女。
所以,舅舅只能将舒然送还给千里之外的爷爷,他是那个即便舒然从未见过,却仍旧是她在这世上最亲的家人。
舒然心想,天大地大,总算还有她一个家,比起舅妈眼神里的冷漠与推拒,老舒的口头嫌弃似乎也不那么叫她难受。
那会儿他们在火车站送行,舒然看到老舒给舅舅使了眼色:“她才这么一点点大,能帮我干什么事,你叮嘱这么多,还怕我她不成?”
舒然算是插班生,送她去上学的第一天,老舒特别郑重地给她背了小书包:“进了学校门,就要努力向上,知道吗?”
就这样开始读书,舒然很快遇到难题——她自南方来,操一口方言,老师和其他小朋友们,都听不懂她说话pg模拟器在线试玩。
老师和善,总耐着性子去迁就舒然的语言,可小孩子们不一样,他们叽叽喳喳笑话舒然是异类,还给她取外号叫“南蛮子”。
比如学了什么儿歌,跳了哪支舞蹈,老师上课又讲了什么知识等,讲不好就不给晚饭吃,有几次,舒然愣是给隔壁飘出来的饭菜香馋哭了。
稍大一些,舒然上小学了,老舒给她布置了一个属于自己的房间,粉色配饰挺符合小姑娘的喜好,只是舒然还是对老舒心存畏惧,因为老舒对她的学习要求,近乎苛刻。
那时补习班还是冷门,老舒却将工资砸进去大半,逢到节假日,便用他的自行车驮着舒然赶场,奥数外语作文……舒然几乎没有喘息的时间。
舒然有些生厌,因为老舒压着她学习的那股劲儿,让她喘不过气,还因为她觉得老舒对她要求严苛,是在成全她看不懂的那种情绪。
老舒找舒然谈话,塞给她一张字条:“你也长大了,以后自己去补习班儿,公交路线我都给你写好了,倒几路车,几点到站,都在上头。”
他看着舒然上车,目送车辆缓缓离开,他以为舒然会乖乖自己去补习班上课,却没想到,那之后大约有两个月的时间,舒然到补习班都是略坐坐,很快就找借口走了。
开完家长会,老舒阴沉着一张脸走在舒然前面,舒然大气都不敢出,眼睁睁看着老舒找去了作文补习班。
舒然昂着头顶撞老舒,说她不是学习的机器,老舒的手抖了抖,眼神变得惊惧,那里面有舒然没见过的恐慌。
“小时候,我也是这么压着他学习的。他成绩好,我就想让他更好,走得早,我一个人又要带孩子又要工作,就只能用打骂来压着他。他念高三那年认识出来打工的你妈pg模拟器在线试玩,非要结婚,我说他要非跟你妈好,就断绝父子关系,他就真跟你妈回了娘家,再也没回来过。”
“离了我几千公里,见一次太难,直到你舅舅通知我说他们两口子出了车祸,丢下一个你,我这心里的疼啊。我知道他是恨我当年管他太严厉,所以到死都没回来过一次。”
“可是然然呀,爷爷就是想供你好好读书,把没读完的一起念回来,念书才有大出息。爷爷没想到又犯错了,让你和一样烦……”
舒然将饭扒了个干净,吃完一抹嘴:“爷爷,这件事我也有不对,您放心,往后只要您不总唠叨管着我,我一定好好学。”
舒然于那热闹的氛围里暗戳戳庆幸,庆幸自己的叛逆期没有持续太久,庆幸她考了个好成绩,让老舒省心。
时光重新静默,舒然慢慢长成大姑娘,在老舒的照料下,活得平和安静,老舒却在那流水一样的日子里,被偷去了神采奕奕。
那晚舒然哭得鼻子都快不通气,她问老舒为什么不做放化疗和手术,老舒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儿一样嗫嚅:“我怕手术台上下不来,也怕放化疗副作用大挺不过去,弄不好还扩散得更快,用好药压一压,我活着,这些厂里都给报,我还有退休金和工资,攒着给你读大学,我要是没了,那钱就都停了,你一个人怎么办?”
大学四年,舒然恨不得把老舒别在裤腰带上,寒暑假除外,她一天打好几个电话,提醒老舒好好吃药吃饭,晚上还得开视频“问诊”。
“然然,你这刨根问底的精神是好,但你老盯着我,我也累得慌呀。我现在一看你打电话,两条腿就哆嗦,脑子里立刻开始想,今天饭吃了没,药吃了没,大便是不是正常,排除完了才敢接电话。”
电话那头,舒然冷冷哼一声:“爷爷您现在算是知道这种被天天念叨和监视的滋味了吧?那会儿您盯我学习就是这样的。”
舒然给老舒铺格子的床单,将房间布置成暖灰色调,每天早晨,她都给老舒做早饭,包子饺子手擀面,一个礼拜下来都不重样。
只是舒然的手艺比老舒好多了,老舒夸她,她轻飘飘怼回去:“我可是特地去烹饪班学的,不能让爷爷和我小时候一样,把难吃的吃顺嘴。”
大学毕业的第四年,舒然嫁给同单位的上司,爱她两岁pg模拟器在线试玩,温雅且上进,老舒看得哪儿哪儿都满意,笑眯眯说孙女有了好归宿,他开心。
舒然婚后不到半年,老舒癌症复发并多器官转移,时日无多,医院让出院回家,舒然请了长假,想多陪陪老舒。
舒然冷静下来后,老舒叫她:“然然不哭,死是人生常态呀。天堂一定很美,去的人才都没有回来,现在爷爷也准备要过去了,那头,爸妈妈都在,有熟人,爷爷不会吃苦。哦对,爷爷过去了还要和说声对不起,欠他的。不过好在,我替他养大了你……”